Splendour

这片土地丧失了潮湿的空气和雷电,累积着无数灰霾。回忆来自太阳,所以总与夏天有关。


那时盛夏穿孩子才能穿的裙子,脚掌在水泥地上跑,越跑越热但越要跑,跑起来才有风,才凉快。老茶馆还很多,着汗背心的老头子坐那种矮脚凳,几个聚在一起打桥牌,喝大碗茶。得到奶奶给的五角零钱,存不起来,偷偷溜出去到街边小摊,颤颤巍巍地买一个蛋烘糕,好吃到脚后跟。每天傍晚都去野河沟里游泳,但至今不会憋气。捏着鼻子坐进水里胡乱蹬几下,细碎浮藻游进短发里,被人提起来呼呼喘大气儿。


五岁那年父亲给我戴上一个用红绳系着的玉弥勒,绳子太长,用火烧了多余的。玉是凉的,小小的一个在颈间悬着,有时摸着,就能得到安慰。小学毕业,我剪掉红线,弥勒身上的淡光像是还在眼前,但找不到了。


贪欲渐长,也好久没见暴雨。

世间纷纷扰扰难免让人沮丧。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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